严元衡将他的手握了一握:“手怎得如此冷。”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是皇上爱重时将军,但很难分清,爱重与爱有何不同。

拜倒的时停云抬起头来,右速一眨。

这情态看得严元衡心尖一动,单手执了他的手,往轿辇里走去。

严家与时家数代至交,皇上、将军更是自幼的情分,先皇与时惊鸿将军便是这样的亲厚,因此百官看在眼里,也并不觉得稀罕。

唯有执手二人,知道彼此的那份心意。

一旁同样来迎的严元昭笑眯眯的,折扇打在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坐入轿辇后,时停云搓一搓手:“好大的阵仗。”

“半年前,你得了一场大胜,挫了突厥那边的锐气,这是你应得的。”

闲谈间,时停云正欲抬手,严元衡已经先于他抬手,替他拂去肩上细雪。

他这一抬手,时停云也瞥见了他重重明黄冬装之下,腕上系着的一缕红丝带,心脏微微抽紧。

他笑说:“皇上怎想起用十里红毯来迎臣?”并不似严元衡的作风。

皇帝垂了眉眼:“这是六皇兄的主意。”

时停云果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