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二人交错时,褚子陵低头收起火漆块,一错眼,一失手,圆章滚落在地,沾了些黄泥。

褚子陵一惊,抱歉道:“抱歉,我去帮你清洗。”

不远处便是清溪,他自然地捧了那章去,一点一点把印章上沾着的鸩毒洗去。

他嘴角带着笑意,一如往常。

傍晚,队伍驻扎了下来。

闻到饭香时,躲在帐中悄悄给那南疆文官写信的褚子陵一怔。

他仿佛闻到了羊肉的香气。

……看来,镇南关那边,当真是一场大捷了。

果不其然,当夜,时停云自掏腰包,在旁边的村落里买来了羊,烤了二十只羔羊,五十只成羊,分给全部将士。

这点肉食真要分的话,每人也分不到多少,但已是时停云在短时间内能搜罗来的全部,将士们也不会在意这些,个个欢欣鼓舞。

定远大捷。

前来攻城的南疆人死伤惨重,五千军士,无一回还。

“亏得公子师献策!”时停云站在高台之上,满怀欣喜地一指台侧头戴幂篱的于风眠,“南疆人用了填濠之术,悄悄运来木排浮舟,企图强渡护城河。先生献计,观察敌方来向,在城墙下侧挖下小洞,趁夜色悄悄注油入河,又趁风势引火,将来犯之敌烧了个人仰马翻!”

褚子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容微微僵硬在脸上。

这于风眠面上不显,却是十足的心黑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