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愣神的刹那,池小池飞起一脚,一脚踹碎了卧室小书桌上摆着的君子兰。

花瓶解体的声音,让楼下正在为池小池的复习做准备的娄影搁下了笔。

他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方向。

“……小池?”

这栋楼建得早,年龄起码二十往上,隔音效果极差,但娄影一时也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小池家传来,还是邻居朱守成家传来的。

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一声“小池”,朱守成也懵了,马上死死制住池小池,还麻利地用枕头压住了他的嘴巴,黑塔似的身体压在池小池身上,一百八的体重,把池小池压得动弹不得。

池小池此生第一次和人产生这样的亲密接触,浑身涂了油似的难受恶心,呜呜地喊叫着,中老年男人的头油味道经由呼吸一股股返进他的口中,惹得他胸口窒闷,气力也跟着一丝一毫流失。

池小池心脏跳得奇快,四肢血液在极大的压力下有种停止流淌的错觉,指尖、脚趾,渐渐发麻发木。

娄哥,救我……

我在这里……

朱守成生怕有人撞破他的好事,除了压住池小池外,倒是不敢再妄动分毫了。

不多时,从楼道口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一路响到了池家家门口。

紧接着,便是娄影那标志性的温和腔调:“小池?在家吗?打碎什么东西了吗?”

朱守成扭头看了一下钟表,微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