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禁闭期间,他们每天早上必须五点起床,朗诵《异常人类管理法》,上午抽测昨日背诵的内容,务求一字不错;下午要学习其他所有的法律,晚上要交上一篇一千字的自省文章,内容不许重复或雷同,晚上十二点后才准统一上床睡觉。

睡觉时,他们是不能躺下的,只能坐在透明的“感冒胶囊”里睡觉,内置各种仪器,实时监测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胶囊是用特殊材质制成,会人工平衡和抑制他们体内的a类球蛋白,且异常坚固,非是寻常力量能打破的。

他们吃饭时要双手合十,感恩人类;睡觉前要齐声诵念“异能人安全守则”。抽血与人体实·验成为了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有半天到一天的休息时间。

被囚入监察机构的异能人们,成为了连排泄都不能自主的犯人。

白安忆是个呼吁自由的人,又有着学者的固执,因此被认定为“不安定分子”,常常遭受电击。

他往往在电击刚开始,就因为巨大的痛苦昏厥过去,醒来时,已经被重新关回胶囊。

有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臂都烧焦了一大片。

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残余的唯有麻痹和烧灼。

他穿着束缚衣,上半身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用脚在地上缓缓踩踏。

他隔壁有个烫着飞机头的年轻人,因为被抽了的血,被特准回来休息半天。

见他醒了,飞机头同他搭讪:“哥们儿,你也太猛了吧?牛掰!”

白安忆认为他是在说自己和“主理人”——在这里穿着藏蓝工作装的工作人员的称呼——谈判的事情,便客客气气地说:“没有。”

飞机头看他的脚缓缓在地上挪动,便问:“你在做什么?”

白安忆闭眼说:“我现在踏在木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