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绝从腰间锦囊里取出一枚丹药,步步走下台阶,行到他身前,单膝蹲下,捏住他的口,逼他张开嘴。

一颗丹药喂过去,宴金华的呼吸又平顺了起来,本来麻木的痛感也渐趋清晰。

他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耳畔嗡嗡的,仿佛在耳朵眼里炸了个炮仗。

段书绝抚一抚他的肩,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又包容:“师兄,日久天长,善自珍重啊。”

这是宴金华曾经最讨厌的圣母口吻,但他却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点令人浑身发冷的味道来。

宴金华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你……”

眼前金星飞溅,几乎覆盖了他的视野。

宴金华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夺取石中剑时,段书绝几乎是凭运气一路闯到最后的。

他拜了好师父,处处疼着他护着他。

时雨山中,他放着好端端的山鬼内丹不要,非要跟人家交朋友,居然还被他得手了。

凭什么他就能逢凶化吉?自己就不行?

自己费尽心思去夺的机缘,凭什么他躺着就能夺得?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因为他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