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军事的时停云,从不会引些佶屈聱牙的名家之言来佐证自己的观点。那些兵书都是他的启蒙书籍,就像哪个举人也不会拿自己会背三字经来炫耀自己的博学多才。

他说着哪怕是爱听书的小老百姓都能听懂的浅显比喻,和以前一样。

在望城,他总觉得时停云这样于礼不符。

直到现在,严元衡才发现,这样的时停云,与边疆的星空、烈风与快马最是相配。

但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时停云的下文。

严元衡忍不住问:“然后呢?”

时停云:“什么然后?”

严元衡:“你方才说,我错了三处。”

时停云:“啊,我就凑个整。觉得三听起来比较有气势。”

严元衡:“……”

时停云笑了起来,高马尾被夜风吹起,顺着脸颊拂过,有几丝贴着他的唇飞过,因为他的唇才被水润过,发丝沾在了唇畔。

严元衡未经思考,抬起手,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

时停云顿住了,略惊讶地看着他的手。

严元衡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耳后,指尖被那一缕头发烧得火烫。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