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衡撑着发软的腿下地,简单穿了些衣物,挑开帘子,不出意外地在距帐篷不远处看到了守戍的仁青。

严元衡是皇子,他们这些侍卫怎敢擅离职守?

严元衡强忍羞赧,用尽量平缓的声音说:“汲些热水来。”

仁青头也不敢抬:“是,十三爷。”

热水是严元衡亲自端进来的,他自是不肯叫旁人看见时停云的狼狈模样。

他攥了手巾把儿,给时停云擦了手指和胳膊,又掀了被子,看到他的大腿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又禁不住脸红,默默擦净了其上的秽物。

他心里欢喜,却也有些说不出的郁结。

他把毛巾重新投了几把,把时停云身上擦干净后,跪坐在床边,认真道:“素常,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停云勉强把自己撑坐起来:“嗯,我也有话对你说。”

两人沉默了。

严元衡:“你先?”

时停云笑:“臣怎敢抢十三皇子先。”

严元衡沉一沉气:“我昨日想了许多。方才,也在想。我想,我总要与你一个交代。回望城后,我会向父王乞一镇边亲王之位,来边境与你同守……”

两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坐一跪,很是认真地商量着他们的感情,以及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