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家人对他庇护管辖得太过,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一座永远愿意为他遮风挡雨的堡垒。

在回顾原主程沅的记忆时,池小池特意将时间线往后调拨了一段时间,看到了程沅死后,来国外处理他后事的程渐。

他出门倒个垃圾都恨不得穿上三件套西装的哥哥,从来不忘用发胶和香水精心打理自己的哥哥,一夕之间像是老了十岁,下巴上尽是长长短短的青茬,剃须刀操作失误留下的一道长血痕,从左下颌延伸到脖子上,乍一看颇为骇人。

他在医院看到了弟弟冰冷的尸体。

程沅几乎把自己的半个手腕都切了下来。

……那么深的口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程渐这样想着,默不作声地乘计程车赶回杨家,并在路上下车,买了一把菜刀。

后来,他几乎要用一把菜刀把杨家的大门给劈下来。而察觉到不对的杨白华和杨白华父母及时躲进了屋中,不回应他所有的歇斯底里,报了警。

袭扰私宅在国外是性质极其严重的事件,警察迅速出警,赶到并制服了程渐。

被人粗暴地摁倒在地时,程渐半张脸都沾满了被阳光晒得滚热的砂石。

他已经平静下来,却只会喃喃地重复一句话,嗓音浸满痛苦。

“……我弟弟才二十七岁,他还不到三十岁。”

打完电话的程渐走了回来,拉开凳子:“你下周要搬出来是吧?”

池小池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