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废什么话。带路。”

说罢,他将段书绝的发冠戴在了自己头上,下巴枕在段书绝的锁骨上,咬牙切齿,又难以抑制地回味。

走到一处礁石前,段书绝说:“下去了。”

叶既明:“嗯。”

段书绝纵身入水后,化为鲛形,流线的银白鱼尾在水中划出一线无痕波纹,无声地破开海压,往深处飞快潜去。

蛇自是会游水的,又有段书绝相随,叶既明并未觉出什么不适,只好奇段书绝为何突然要带自己下水。

莫不是想带他见见家人?

但他与自己一样,早已无亲无故,除了彼此之外,还哪有什么至亲之人?

叶既明胡思乱想间,已被段书绝带至一处珊瑚丛间。

段书绝重新化出双足,踩在松软的海床之上。

……这里有何不对吗?

他问:“姓段的,你玩什么把戏?”

说话间,他的手腕却被段书绝一把抓住。

段书绝扭回半张脸来。

在摇映的海水间,他黑中透蓝的瞳色清晰可辨,与叶既明的金瞳互为映衬,一个沉静,一个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