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少女眼中,严元衡神情冷淡宛如坐衙审案,连那一板一眼的口吻也瘆人得很:“多大了?”

少女一哆嗦:“回十三皇子,奴十、十七。”

严元衡:“家住哪里?原籍在哪?”

少女记起管事嬷嬷的教导,特意选比皇子年龄大些的启蒙宫女,就是为着能够更加温柔体贴地伺候懵懂的皇子。

但严元衡看上去太过清冷疏离,目光中的审视之意刺得她骨头都有点冷。

她想,也许是十三皇子不中意自己。

她只好强撑出一副笑脸,答了自己的籍贯、家里还有几口人、以及自己入宫前做些什么,心里却开始打鼓,反复揣摩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严元衡见情形似是不大对,少女肩膀都在颤抖了,只好按照先前六皇兄的教导,起身转坐至她身侧,试图拉近与她的距离:“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少女颤悠悠地答:“我姓石。”

“石……”

严元衡心间没来由地一跳:“哪个时?”

少女偷偷望他一眼,答:“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石……”

脱口而出后,她才意识到这话不吉利,而且是大大的僭越,立刻冷汗如瀑,跪地乞饶:“十三皇子恕奴无状!”

严元衡转过头去,心间突然乱得很,却想不通这乱从何来:“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