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营的时候,娄影便睡过一阵,眼下也不是很困。

他们听着营帐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听到严元衡来了又走了,期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和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听起来有股别样的温馨。

池小池说:“床是真的有点小,不会挤着先生吧。”

“先生”这个词,经了池小池的口说出,又轻又暖。

娄影说:“没事儿,我瘦。”

池小池说:“也太瘦了,该养胖点。”

娄影说:“胖了两个人躺不下。”

池小池说:“那我再瘦点儿,守恒。”

娄影说:“嗯,你和我守恒。”

说到这里,池小池不说话,娄影也不说话了。

帐外风雨声皆是轻轻细细,隔了帐篷听不很分明,唯一分明的,便是帐内人的呼吸与心跳。

娄影离他已是近无可近,隔着被子,能蹭到他曲起来的、绷得紧紧的腿。

这半个月过来,他还是这样,只要和自己躺在一起,身体总不自然,总叫娄影担心他会把自己憋到抽筋。

亏得他还能这样故作轻松地同自己讲话。

外头的风雨声大了一点,雨滴打在篷布上,发出闷闷的砰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