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能送出去,想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连个酒壶都送不出去。

抱着酒壶,严元衡陷入深重的自我厌恶。

——他的逃避,说到底与那些猜测无关。

时停云或许根本不喜欢他。

若停云当真心悦于他,他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严元衡一路快步逃回营中,入了营帐,坐在榻侧,取出酒壶,在掌心细细摩挲一会儿,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握紧酒壶,揭开挂着银褡裢的酒壶盖,闭上眼,对着壶嘴一气灌了下去。

他养的两只小黑龟似有所感,从小池子里浮出了两只圆溜溜的小脑袋,打量他一阵,又咕噜噜地爬回了池中。

时停云望着严元衡的背影,一时无言。

在他沉思时,严元昭竟然一身鹅毛地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大鹅的脖颈,布满尖牙的喙和双掌被他用腰带绑起。

……还真被他捉了一只回来。

严元昭一头长发已乱,索性解放了披散在肩头:“区区一只鹅而已,你以为你六爷抓不回来?”

时停云:“说好的不是两只?”

严元昭啐他:“去你大爷,你说得轻松,你去抓两只。”

时停云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