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机械的背诵声中,男人绵羊似的跟着队伍,闷着脑袋前行。

入目的尽是一片雪白。

经过高度科技化和制度化后,这种过分的洁净反而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压抑感。

他走出的小屋,就像是无数蜂巢中的其中一个六角小巢,其他的工蜂们井然有序,穿梭往来,穷尽生命,供养着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某只肥硕的女王蜂。

“主理人”带领队伍走到住宿区。

说是住宿区,且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但是每个房间只有方方正正的十平米,进门就是床,角落里摆着一只马桶。

每个人都觉得这里和监牢没什么两样。

但是至少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们不必担心在这里遭到歧视,内心的秩序和平和能得以维护,却往往会忽略,总控中心的存在,就是歧视本身。

“主理人”回过头来,刚想问那两个半途加入的人在哪个宿舍区,好带过去交差,却见队伍里只剩下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惊疑道:“那个人呢?!去哪里了!!”

……

男人坐在主控室内的一台电脑边,十指如飞,脚下踩着一个昏迷的工作人员的脑袋,手边则放着属于男人的私人物品。

他一个个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不刻意去记,只是草草扫视阅读一遍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