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衡太君子,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主动挑剔旁人的缺点。

他看得懂南疆文,知道于风眠眼角的纹饰是何意,他也知道于风眠的残疾,他分明可以一一举出,证明他与时停云有多么不相配。

但即使仍是生气,他也马上针对自己的用词不当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诋毁于风眠。我只是想……”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清,他到底“想”什么。

时停云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也放了茶盏:“是啊。与十三皇子何干呢。”

严元衡语塞:“我……”

“十三皇子的茶不错,洗手水也挺热。”时停云站起身来,“末将享受够了,该去巡视军营了。告辞。”

“素常,等……”

时停云头也不回,就和刚才的他一模一样。

时停云说走便走,茶水还在冒着热烟。

严元衡有些颓然地坐在主座上,心里还是酸涩得很,把时停云方才说的话一句句颠来倒去地咀嚼着。

“若我说是呢”?

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了?

停云许是试探一下,想知道自己的好友会如何对待他的心仪之人,谁想自己大加斥责,直称他“不堪”……着实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