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青在一边瞧着,不知是不是该提醒时少将军,私下里如何暂且不论,他这样当着众军斥责十三皇子,的确是大大的不敬。

然而严元衡是半分也不介意。

他近乎温柔地解释:“我给自己设了界限,只追二十里,若是不得其踪,那便算了。好在我追上他了。他身边只有八十余人的亲卫,不算难对付……我想为你做点什么。这个,够吗。”

时停云的精神总算渐渐松弛下来。

他说:“够了。很够。”

又缓了片刻,他狠狠抹一抹脸,站起身来,对那目瞪口呆的校尉道:“通令下去,叫将士们换口号!”

校尉道:“要将帕沙的死讯宣扬开来?”

“不。先不提帕沙的死活。”时停云情绪的负面影响渐次退去,池小池聪明的智商总算又占领了高地,“找不到帕沙,能叫他们始终保持不安;但若是把帕沙的头挂出去,谁晓得他们会不会被激怒,同仇敌忾,前来夺城?”

“少将军考虑的是。那将士们换些什么口号呢?”

时停云不假思索:“诛仡卡,送王八。”

校尉:“……”您能不能换个东西送。

但是令出既遂,向来是北府军传统,况且这个口号出乎意料地管用,喊着既顺口又提气,因此校尉拱一拱手,便退下传令了。

时停云快步走回严元衡身边,拉着严元衡,径直往城中而去:“严元衡,今夜怕是不眠之夜,守在此处,万勿乱跑。若是再有下次,我再不认你这个朋友。”

严元衡摘下铁盔,抱入怀中,言简意赅地答:“是。”

……他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