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的头发不可能这么痒……

朱守成喘息着,抄起推子疯狂推掉了自己的头发,哪怕剃伤了两块头皮,见了血,他也发了狠地咬着牙,直到把一颗头剃得见了光亮。

他拿起镜子,颤颤巍巍地对准了自己的头。

脑袋上光明洁净,一个针疤都没有。

心结稍缓,他的胃又开始骚动起来。

朱守成几乎是扑到了公共洗手间里,对着马桶喷射状地呕吐起来。

他这回闹出的动静不小,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好奇地在厕所外探了个头,奶声奶气地唤:“朱老师?”

朱守成耳朵里瞬间响起了池小池的声音:“只要你的病不好,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为你注射的。”

紧接着,是头皮被针管扎破的细响,响得仿佛近在咫尺。

朱守成的气管剧烈挛缩起来,被胃酸烧得剧痛的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嘶吼:“别过来!你别过来!”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撒腿就跑。

他的闷喊声也传到了筒子楼下。

娄影正在检查自行车的轮胎,闻声抬头片刻,又垂下头来,佯装没有听到。

池小池更是连头都没抬,站在一边啪嗒啪嗒地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