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如他所愿,那人果然起了些兴趣。

褚子陵挺了挺酸痛的腰板,想等他追问,自己为何愿意自甘堕落,卖;身为奴。

孰料,那人又呷了一口酒,话锋一转,轻蔑地哈了一声:“……关老子屁事。”

他俯下身来,问褚子陵:“你可知道我是谁?”

褚子陵:“艾沙……”

“色提;艾沙。”那人鹰似的独眼死盯着褚子陵,“我叔叔是伊布;艾沙,我父亲死得早,是我叔叔将我一手带大。你可认得他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人名,褚子陵整个儿放松了下来。

他以为康阳口中的“艾沙”与他识得的艾沙碰巧是同姓,许是有仇,才要设计把自己带来,好坏了他向上爬的青云之梯。

如今知道此人是那名艾沙的近亲,且有恩于他,褚子陵便认定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连作答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认得。你若是不信,可带我去见你叔叔。他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色提;艾沙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你想去见他?”

褚子陵见他神情中隐有狰狞,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我……”

不等他说完,一杯热酒便和酒杯一道在褚子陵脸上轰然炸开:“你杀我叔叔,如今还有脸说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细作,卑贱奴隶,左右逢源,看见中原得势,便要踩着我叔叔、踩着帕沙将军的命往上爬,岂有这样的好事情?!”

褚子陵心神巨震,只觉脑中轰鸣,像是被马蹄踩了好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