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冷朔环境里,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和陆宴迟的那通电话盘绕在他脑海——

陆宴迟语气算得上是温和,问他:“你和她在一起了?”

沈昼说是。

他轻嚇,语气薄凉:“她追了你这么久,现在如愿以偿了。”

沈昼眼皮轻颤,“是我如愿以偿。”

“话未免说得太早,”陆宴迟语气平静地开口,“你们还不到二十岁,学生时期的恋爱有多少能走到最后的?现在是什么都好,但时间久了就很难说了,你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

“再加上你的家庭。”

沈昼的心被刀刺了下。

就听到他又说,“两年前,你抛开她自己去宜城,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俩什么关系都不是,她没义务等你,我也不能说你任何。但是以后呢?我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我不可能让她跟你去宜城的。她可能真的会跟你去吧,怎么,她为了你和生她养她的家人决裂,你会开心吗?”

沈昼眼黑沉沉,把手里的烟掐了,他说:“我不会让她去宜城。”

换来的是陆宴迟的一声低叹:“你能做决定?”

沈昼默然。

陆宴迟比他大五岁,看的通透:“你能用什么跟我保证呢?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连你自己的未来都不清楚,怎么给她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