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已经一塌糊涂,所有的箱子上都有刺刀划拉的痕迹。**倒翻了过来,**单落在地上。留守的德国**子面朝下倒在**泊里——埃德加手里拿着一把消音枪。

理论上说,这个**人是他的同伴。

他在保护我。

我想起埃德加的话。

“哦,艾伦。你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满地狼藉中找到一种小袋装的葡萄糖粉末,倒进一只破碎一半的杯子,去旁边水槽接满水。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背,把杯子凑近我,用几乎是哀求的语调说:“哦,艾伦,喝下去,你要活下去。”

几天的绝食和刚才的紧张让我很虚弱。我从来没有觉得葡萄糖水这么甜蜜过。埃德加似乎很满意,他看着我喝完,然后把杯子扔掉,拉开房间的门。

我第一次看到外面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个废弃建筑物的地下室,门外是一段长长的向上的水泥楼梯。楼梯尽头应该有扇门,我们听到的第一声枪响就是德国间谍开枪击碎门锁的声音——现在门开着,微弱的天光从遥远的尽头透进来,仿佛来自天堂。

我一半的力气都搭在埃德加身上,几乎是被他拖出地下室。

再次走到温暖的阳光下,眼睛几乎要被明亮的光线刺痛得睁不开。

头顶上有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刺耳的防空警报划破空气。

我适应了很久。

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被炸毁的街区。街道的一半已经不复存在了,满地是破碎的残垣断壁。坍塌的窗户,废墟边有孩子的玩具木马。有些地方有没有清洗干净的**迹,暗红**的,刺目的留在灰**砖墙的残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