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林顿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说布朗先生不在。

我想找阿诺德帮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拘留了三天后我选择了医院。

那是伦敦东区的一家公立精神病医院。冷冰冰的白**石质建筑,半边墙壁都是爬山虎,窗户全焊着铁条。我被安排住进另一位****人的病房,他接受治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叫莫林的二十七岁**人告诉我:“只有医生出具出院通知单我们才能被放出去。”

莫林是个胖子,性格竟然很**郁。他告诉我,他进来已经一年了。

我们每天被关在屋里,只有吃饭和吃药的时间会有**医生开门,把推车推进来。

头一个星期我还很正常,认为只要配合医生就能出去。可是我不知道每天分配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它让我情绪失控,烦躁不安。

烦躁的时候我就想安得蒙。我像一个被扔在墙角发霉的破布,安得蒙是我思想中唯一的阳光。

密码已经不重要了,战争也不重要了,我只想看安得蒙。

想再看见他站在图书馆外的苹果树下冲我笑,碧绿**的眼睛像古董店的猫眼石一样好看。

我的安得蒙。

有一天莫林发疯一样摔餐具,把铁餐盘餐刀和叉子统统摔到窗前的铁条上。

我听见他在哭:“又穿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