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是帮拉斐尔调试解密机。

我们蹲在出了问题的解密机面前,拉斐尔打开后盖,问我:“你觉得他知道我们破解了‘迷’吗?”

“柏林情报局?”我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

“不,我是说‘迷’的创始人,那个天才德国密码学家。”

我承认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觉得他知道。”我说:“他清楚‘迷’有弱点,知道迟早会被人破译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被我们破译。”

“可是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悖论吗?除非他极端自信,相信自己的密码永远不会被破译,否则不会放任德国情报局大量普及这种密码——现在就连天气预报船上都要装备一台‘迷’。可是从‘迷’所展现出来的设计天才上看,我认为他不会注意不到自己的缺陷……”

“他至少应该控制这种密码的运用范围。”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拉斐尔叹了一口气。

“迷”并不是一成不变。仿佛猜到了我们在接近它,对方在不断修改“迷”的发报方式,增加转轮,调整反**板映**模式。六月底突然有一段时间“迷”变得不可破译。后来我发现那是因为发报机上增加了一个转轮。我和一号办公室忙碌了一个星期,重新调整参数,修改解密机接线,应付过来时已经精疲力竭。

究竟是谁,在**纵着“迷”?

那一刻我想起了为柏林工作的母**。**的才华,谨慎,细心和大胆惊人的想象力。可是作为一个英国人,**没有这么高的涉密权限。或许**检验过“迷”的保密性,做出过“不可破译”的判断——在此之外,我相信柏林情报局不会容忍**参与得更多。

敦刻尔克大撤退后,德国停止了进攻,要求与我们和谈。《泰晤士报》和《鹰报》上大篇大篇的争论和谈的可能性。

我问安得蒙,有可能和希特勒签订和平协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