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张璁还不挑嘴,不需要弄乱七八糟的东西,满足胃口。

两个酱肘子,一大盆羊肉,烧鸡,烤鸭,猪头肉……这些东西就足够让张璁大快朵颐了,他大口啃着,嘴边挂着晶莹的汁水,含混问道:“师父,你有什么生财妙法,能不能教弟子一点?”

王岳翻了翻眼皮,冷哼道:“我教你你也不会学的……你问我这话,就是没安好心,你是打算征税,对吧?”

张璁居然没有否认,而是认真道:“师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现在谁不知道,大明的富商遍地,家产惊人。一边是流民遍地,食不果腹,一边是家财万贯,奢靡享乐……难道不该多征税吗?”张璁说完,又连忙道:“师父,弟子可没有说您的意思,我,我是说别的奸商,奸商!”

王岳摆手,“你说奸商,就是偏颇,从古至今,就没有不奸的商人!没有哪个老实人,能把生意做得很大。”

张璁耐心听着王岳的话,频频点头。

“对于商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商业模式能维持下去,独吞利润,是万万不可能的。和谁分享利益,就成了关键。是把钱给手下,是交税,还是跟一群有权有势的人瓜分?每一部分,分到多少,是否公平合理,这才是重要的。”

王岳呵呵一笑,“你想征商税,该找的不是商人,而是那些能瓜分商业利益的人,我说的明白吗?”

张璁面色深沉,重重颔首,“先生果然是弟子的师父,就是一针见血,让子弟豁然开朗啊!这样的高论醍醐灌顶,当,当……”他想说浮一大白,却发现根本没有准备酒水,还是吃肉吧!

“当吞肘子一只啊!”

这一顿饭,虽然只吃了半个时辰,却着实补充了体力。张璁临走的时候,还拎着两只烤鸭,大摇大摆回家了。

能在王岳手上占便宜,这货真是个极品!

而更极品的还在后面,他转过天早朝,捧着自己连夜修改的奏疏,向朱厚熜陈说自己的建议。

最初大家伙都没当回事,以为张璁不过是新官上任,想要烧三把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