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四个字,很难得的还加了个语气助词。

常思过差点憋笑出内伤,赶紧拿上他放在堂屋的物品闪人,回自己屋子。

把红纸裁开,用买来的土浆糊拼接成长条状,后天过年了,他要写下平生第一幅对联,给空落落的堂屋大门两边,增添点喜庆的年味。

先用宣纸练习几张毛笔字,待红纸浆糊干了,把红纸对叠折出将要写字的间距痕迹。

酝酿一阵,然后一笔一划,写下一副他家老爷子经常写的春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他鬼使神差用前世的汉字,写出了这副对联。

盯着字迹只能算是工整,用笔毫不美感的红纸,沉积在遥远深处不敢碰触的记忆,蓦然泉涌,瞬间弥漫脑海。

平素杀伐无情冷漠如狼的黑袍郎,突然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几不能自抑。

他伸手撑桌,仰头闭目,任由滚烫的泪水顺颊而下,一滴滴从胸前掉落濡湿桌上的红纸,模糊了上面还未干涸的墨迹,晕成红黑二色斑斑涟漪。

那似乎隔了一个世纪的记忆。

推开沉重生锈的闸门,让他沉浸其中,把不愿触及的柔软给慢慢呈现在烛光下。

还好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