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盼了五千多年的贵客如此轻易便答应下来,觋老、灰白头发的季星尘、站门口实际耳朵竖起来的申徒鸿和申徒荆,以及托着几颗白色果子从侧屋出来的季悠玲,全部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觋老注视着坐着高出他许多的常思过双眼,他看到的只有幽深,咳嗽一声,用左手习惯性捶了捶干瘪的胸口,道:“常小友,老道士是否和你交代过关于望云岛遗民的事情?”

他作为望云岛遗民智者后裔,许多关于祖先的隐秘,都是传承自上一辈智者,包括与老道士的秘密交易。

他不知老道士姓甚名谁,是何来历,有甚大本事?

但是当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八千多人弄进渎山洞天,可见老道士神通广大。

并且从那以后,渎山洞天不再有各宗门的门人弟子大规模进入此地试炼,让他们获得了喘息之机,使得他们能够在如此艰苦环境里延续下来,虽然只剩五百余人,也终归是留下了后裔希望。

虽然苦守了五千余年,觋老还是很感老道士的恩怀。

常思过微笑道:“我知道一些望云岛和申徒武王前辈的往事。现今的青源界,望云岛的一切早就抹除,不见典籍记载,连炼体功法,都只剩三十三门完好,其它都是残缺不全。”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才知道望云岛和申徒武王的事。

听得申徒武王的名号,申徒鸿和申徒荆满脸严肃微微垂首示意。

觋老看了常思过一会,道:“成王败寇,典籍史书原本就是胜利者书写,怪不了谁,望云岛不在就不在了,没甚大不了的,只要我们还活着,自己能记着祖先当年的荣光,就足够了。”

既然客人清楚以前的往事,那么他便没必要多费口舌。

觋老收了珍藏的绢帛堪舆图,道:“常小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必定不会推辞。”

当初与老道士的交易内容,因老道士一再要求,不许落诸笔墨,否则会生出变故,口口相传到他这一代,有许多信息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