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默默听着,他曾经听明源道长与他讲过一些,与魏维恭所言有出入。

他猜测魏维恭用春秋笔法粉饰了他们这些人实力和势力起来之后,对明源道长分身造成的隐晦威胁,一个分身,明源老道又不是擅长战斗的高人,约束不了魏维恭等人,才不得不另起炉灶,从外界寻找人选进行培养,试图制衡这些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孰是孰非,他这个非当事人只能通过双方的言语进行推测。

以他对明源老道的了解,老道走一步能看好多步,谋划滴水不漏,不应该造成尾大不掉局面啊?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魏维恭沉默片刻,终于又扯回正题,心语道:“大师兄身为器灵,有一个弊端,每过得三千年左右,会觉醒灵性,通俗点说,是起了‘贰心’,这时明源道长当初刻箓在大师兄魂核的‘求死’符文,便会在关键时候起作用,让大师兄身陨重生,忘记前尘往事,继续当守护骸骨山的器灵。好手段啊!”

最后一句感慨,魏维恭说得意味深长,心情复杂。

对明源道长,他是既敬又深深忌惮。

当初与计无谋、缪问天等几个联手抢福地创势力,有很大原因是为了自保。

常思过叹了口气,难怪大师兄用心语,让他问明源一句“何以如此对我?”,其中的抗拒无奈心酸、以及不得不死的愤懑,他此时终于明白了。

真是一条顶天立地好汉子!

他也大可以放心,大师兄看出他的跟脚,与觉醒灵性有关,经过这一番身陨重生,忘记前尘往事,很好。

“身不由己啊。”

“谁说不是呢。”

一个沉重话题聊完,魏维恭没了谈兴,闭口赶路。

两道身影在海面上空飞遁,漫天残霞中,划出两道一直往西去的淡淡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