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目光玩味,“你现在倒是无所谓,我先前说替你赎,你怎不肯?”

我不打算再跟他在这事上鬼扯下去,糊弄道:“公子又忘了,这田庄在云氏手中乃是天意,我不过遵照行事罢了。”

他不满道:“霓生,我每次与你说到要紧之处,你总说问卦。”

我眨眨眼:“公子切莫瞧不起问卦,我且问公子,先前我曾说这田产必不会落在他人名下,准是不准?”

公子“哼”一声,没说下去。

他虽对鬼神之事仍颇有微词,但自从河西之后,这招对付他总有奇效。

我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样子,心中暗笑,只觉越看越顺眼。片刻,我将醋水换成清水,给他再洗了洗手,道:“公子闻闻看,那腥味还在么?”

公子将手指抬起,嗅了嗅,眉间倏而。

马韬走了之后,再无旁事打扰。

我和公子都奔波了一日,各自疲倦,回到房中之后,我便给公子张罗沐浴安寝之事。

青玄的确不会拾掇,给公子的准备的日用之物短少得厉害。我为公子找换洗的里衣,发现上下衫不是一套;想给公子准备兰汤,发现香料已经用完了。

公子却无所谓,说区区里衣,穿在底下也无人知晓,没有兰汤清水也无妨。

这不是第一次,自从河西回来之后,公子对许多东西都不似从前般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