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缓开动,驶离了水港。

公子一直站在岸上,看着这里,没有走也没有挥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从船舷走到船尾,直到他的身影再也望不到,才终于将眼睛移开。

这船上,共有二十几人。

其中八人是舟师舵者水手,五人是裴焕和手下,其他人都是公子派给我的护卫,由程亮统领。

我跟他说过,我不需要护卫,人太多反而碍手碍脚,不好行事。

但公子认真地看着我,说,你是公主,哪个公主出门时没有十几随从,何况还是出远门?

我一想,十分有道理,于是欣然应允。

扬州的航道依旧繁忙,可见百姓对昨日那差点打起来的大战一无所知,忙忙碌碌,度日如旧。

我发现裴焕的人带着一笼鸽子,颇是宝贝,将鸽笼放在甲板上透气喂食。一人正蹲在鸽笼面前,嘴里嘀嘀咕咕地跟它们说着话,往食槽上放饲料和水。

“这便是秦王的信鸽?”我走过去,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是一个圆脸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

“正是。”他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