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二殿下福大命大,他经历了那么多事都好好的,说不定这次也能抗过来呢。”

德庆给皇帝盖上了薄被,慢慢劝道,“陛下,回头您再让太医过去看看,现在啊,什么都没有您的身子重要,这朝廷啊,还要靠您来主持大局呢。”

是啊,他决不能倒下。

他这样想着,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贞和帝再次醒来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命德庆扶他起身,却见他神色有些不对。

他看着他,问道:“外面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德庆扶了他起来,退了几步,就从桌上捧起了一个匣子,再战战巍巍的走到贞和帝面前,跪下,举起匣子,更咽道:“陛下,栖梧宫来报,贵妃娘娘已经自缢身亡,临终前命人转交给陛下这个匣子,里面还有一封娘娘给陛下的亲笔信。”

贞和帝一呆。

像是许久没能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他才道:“拿,拿来。”

德庆呈上已经打开的匣子,那里面躺了很多东西,零零碎碎的,都是些小姑娘的饰物,珠子,钗子,手串,在皇家都算不得名贵,也许是因着放了太久,甚至很多都已经黯淡。唯有一只簪子,血玉流莹,光华璀璨,二十多年亦不见褪色。

那是二十多年前,他送给她的,及笄礼物。

约莫,也称得上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彼时她是岑家嫡女,太后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