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道:“梁都督密奏太子殿下病逝,但纪指挥使,长公主殿下他们却都未有奏折提及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事情到底实情如何尚不清楚,现在就冒然改立储君实在不妥,而且若真是梁都督假传太子病逝,那其居心细思实在恐极,又岂是能以改立大皇子能安稳得了江南的?”

皇帝气得差点锤床。

他十分堵心,想来想去就召了大皇子说话。

皇帝看着立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却十分沉默的长子,叹了口气。

自从岑贵妃自缢身亡,这个儿子就沉默了下来。

虽然对他还是恭敬,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

大概是老了,又在病中,这些时日他也常想起很多旧事,他和岑贵妃幼时的那些旧事,他们曾经恩爱过的那些旧事。

他慈声道:“允炀,你现在明白,朕当初立那逆子为储,实乃不得已之举了吧?可你母妃不能理解朕,她不能再等等......允炀,你母妃之事,你可是怪了朕?”

大皇子心里岂止是怪,那简直是怨恨。

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他垂眼,道:“儿臣知道,父皇是天子,行事是要以大局为重,以我大周的江山为重,所以儿臣怎会怪父皇。”

皇帝总算是顺心了些。

他点了点头,道:“你能理解父皇的苦衷就好。”

又道,“立储一事,朕虽欲尽快立你为储,奈何几位大臣却始终觉得那逆子病逝一事尚有蹊跷,不肯应下......此时我大周忧患甚多,你为储之后还要多赖几位大臣帮扶,所以朕亦不能太过独断,此事朕思来想去,主要还是杨首辅他太过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