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还没下,那些后宫和朝堂,以及勋贵世家中的暗流就还没能传到她这座偏远的小山庄中来。

此时的她正在书房和梁衡说着话。

心情如屋外三月里的阳光一样,明朗又愉悦。

梁衡这日一早上门拜访,给阮觅带来了近乎小半个马车的图册和书籍,饶是阮觅自己藏书再多,也有一些惊呆了。

她道:“这些手稿这么珍贵,你拿上一些给我慢慢翻阅就是了,我誊抄完了就还给你。”

梁衡摆手,笑道:“除了我刚刚递给你的那本是我誊出来的手稿,其他都是这些时日我找画师和一些学子们誊抄下来的,算不得多珍贵......我自己的手稿我可不舍得全部都送给你。”

阮觅笑了出来。

心情也松了下来。

两人一上午都是就着那些图册说些话,有旅行时的见闻趣事,更多是各地的风俗人情,后来又主要是说些稍近一些的海国如吕宋等地大周人的生活情况了。

阮觅留了梁衡用午膳,午膳后梁衡告辞,阮觅送她,丫鬟远远跟着......两人虽说了一上午的话,但旁边一直都有丫鬟守着,此时反而是唯一可以说些别人都听不到的话的时候。

梁衡看着神情静谧的阮觅,想到外面的流言和风风雨雨,心里划过一丝疼痛。

他道:“觅觅,你知道我们数代以来,沿海一路都受到倭寇和海贼不少的滋扰,商船在海上行走也屡受威胁,福建督府的都督一直都想加强水师,奈何训练水师和改进战船都耗资巨大,且不是短时间就能见效之事,朝廷又受西边西域西越和北边北鹘的战乱困扰,国库空虚,是以这些年来都无甚进展。”

阮觅诧异,他为何会突然跟自己说起国事?

她侧头看他,等他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