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后冷冷道,“除了赵允煊,还能有谁?”

“一个黄毛小儿,能那般聪明,那么巧,就辨别出糕点中的毒来?还正好身上就带了那迷药给希儿下毒?”

“自编自导一出戏,更加坐实了我们容不下他的罪名,坐实了当年是我们毒杀魏颐真和火烧明和宫的罪名......当年,怕分明就是魏颐真她见自己死期不远,就将儿子送了出去,再主导出了火烧明和宫那一局,否则如何能安排的那般天衣无缝?可恨我还一直误会此事是你爹太过心急,才贸然行事。”

岑贵妃听着岑太后的话默了半晌,然后轻声道:“母后,那日之后,父亲深查了赵玄凌,那孩子,真的是......像个妖孽一般。”

“阮家和忠顺伯府多有交集,父亲细问过忠顺伯府,那孩子身上的确是常年都备有各种毒物,药物,且手段毒辣,又精明得跟个鬼一样,根本就不似个孩子......若真是他人所策划,他识破出来,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更何况他身边服侍的那两人,怕也不是寻常人。”

“还有,那日儿臣一直观察着阮氏和赵玄凌,阮氏入殿之后,看到赵玄凌脸上的伤,神情愤怒又冷傲,显然她极相信自己儿子,觉得是这宫中冤屈了她儿子,对这宫中也着实厌恶和不满......依儿臣看,并不似做戏。”

对这宫廷的厌倦和不满,也刻在了她自己心里。

所以那个神情她不会看错。

说到这里她忍住心中涌起的悲愤,摇了摇头,道,“因为这件事,其实我们是两败俱伤的。”

“陛下他,不相信我们,同样也不相信赵允煊,不相信阮氏母子,经此一事,他怕更是厌恶上了阮氏母子,对赵允煊的嫌隙也更深......反是温淑妃,现在脱了身。”

岑太后猛地看向岑贵妃。

岑贵妃吐出了口气,低声继续道,“母后,那日在殿中,儿臣一直有特别注意着温淑妃,也嘱咐了雪嬷嬷盯着她......因为在一开始,儿臣就不认为是赵玄凌毒杀的希儿,因为很明显,若真是他毒杀希儿,他必然也逃不掉。”

“所以儿臣一开始就认为是温淑妃......然后在赵玄凌说出希儿所受之毒并非是剧毒之时,她神色明显有大变。”

“母后,您想想,若是希儿真死了,我们必然会借此事件毁了赵允煊......若是在那之后,再传出,再传出希儿是我们自己毒杀的,那时对我们才真正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