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也早已清楚她的情况,但听她这般明显是交代后事之言,心中也是一痛,跪了下来。

但她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没有说什么虚的安慰之辞,而是沉声道,“夫人,是奴婢没能照顾好夫人。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将小公子送到二爷身边的。夫人,您,有什么话要奴婢传达给二爷吗?”

阮觅听言古怪地笑了一下。

她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蓝姑,你能告诉我,二爷,他真正的身份吗?”

“夫人?”

蓝姑大惊。

阮觅看出她的震惊挣扎之色,就扯了扯嘴角,明明像是在笑着,却毫无笑意道,“早在三个多月前,我就发现我身体不对了,蓝姑您不也察觉了,一直都试图在查我的病因吗?可惜仍是毫无办法。”

“我母亲生前有一好友,她精通药理和毒理,所以我三个月前就送了两封信出去,一封给她,一封给我大哥,但这两封信送出去后却都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蔡姨也就罢了,长久未有联络,信件一时未能寄到也是寻常,但若我大哥接到我的信,不管有没有找到蔡姨,他必定会回我的信的。还有他若知我病重,不管他手上有何事,也定会亲自过来京城看我的。”

她闭了闭眼,缓了口气。

她现在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刚刚说上那么一长串的话,哪怕是说得很慢,也有些气虚吃力。

一旁的冬青见状忙忍了泪拿了杯子喂了她一口参茶,又帮她顺了顺气。

阮觅喝完茶,摆了摆手让冬青退到一旁,再看向蓝姑,道:“所以,想来是有人截了我的信,不让我的信送出吧?”

“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事情,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南阳侯府的人对二爷的态度,侯夫人和三姑娘对我的态度......她们一直对我很好,对玄凌更好,可是这段时间我身体越来越差,我却看到了她们眼中的喜意,掩都掩不住的喜气。”

或许她们本来就是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