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顿下,扫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此时的阮伯承哪里还有半点茫然之色?

他心中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面色发白,干巴巴的唤了一声“爹”。

阮老太爷就继续道:“那戚良的小厮说,是戚良在家中寻死觅活,戚老太太心中愤恨......他们知道觅姐儿颜色好,就是嫁入高门也不无可能,但若是觅姐儿嫁入高门,虽是对我们阮家有利,但得益的只会是礼叙,而非礼业......”

礼叙便是阮觅的兄长阮礼叙。

礼业则是戚氏所出的幼子阮礼业。

阮老太爷的言下之意就是,戚老太太认为,若是阮觅嫁入高门,只会成为她大哥的助力,而对戚氏所出之子继承阮家家业造成阻碍。

“所以戚老太太在又怒又恨的心思下,就想毁了觅姐儿,便跑去了周家老夫人那里说了一耳朵,说我们阮家给觅姐儿准备的嫁妆有多丰富,觅姐儿又是如何的绝色.......”

“彼时周见深行事荒诞,周家老夫人也很是头痛,她也希望能给孙子找一个颜色好的让他收收心,是以听戚老太太这么说便动了心思,带了周见深去上香,见了觅姐儿,也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所以哪里是什么偶然,一切都是人为的。

阮伯承张了张嘴。

他心中又惊又怒,想怒骂戚家人几句......就算他并不怎么喜欢阮觅,那毕竟是他女儿,被人这么算计,他还是生气的。

可也不知为何,骂声却像是被卡住脖子里,竟是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