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赵允煊继续擦剑。

“殿下,”

郑阁老皱了皱眉,道,“陛下一向圣明,但此事却着实有些古怪。老臣觉得,陛下最开始赐婚可能的确是想要赐婚,现在这事,老臣觉得怕是陛下已对殿下生了嫌隙的试探之举。”

“殿下,依老臣之见,您还是先暂时顺了陛下之意,以后再作打算,否则,轻则怕是对阮娘娘不利,重则可能会让陛下在立储之事上生出犹疑之心。”

“不必了。”

赵允煊扔了手中的帕子,轻扯了嘴角,道,“嫌隙已经产生,怎么修饰弥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只会把好好的一把剑弄成一块钝铁。你就跟他说,我执意要立阮氏为正妃,也无意迎娶他人为侧妃即可。”

剑光闪着,郑阁老只觉得寒意飕飕。

他硬着头皮道:“殿下!您实在不宜在此时和陛下置气。”

“殿下,若是陛下他心意有变,怕是会引起朝廷动荡。再者,不管是否是温家女,殿下您迎娶合适贵女,充盈后宫,对稳定朝局亦是重要。若是朝廷动荡,边疆再起战乱,老臣怕朝廷可能会沉荷难负。”

赵允煊听言默了默。

许久之后他才道:“最初我也是这般想的。稳定后宫,稳定朝局,像父皇那般取平衡之道......但最近这些时日我接手朝政,才发现这种平衡看似维持了一种稳定,但朝廷施政却举步维艰。”

“党派之争,势力之争,小到地方官员,大到中枢各部,不管是日常政事也好,还是新政新策也罢,官吏行事要顾的首先竟不是朝廷的利益,不是百姓的生息,立场也从不是朝廷立场,他们只顾着倾轧,只顾着内斗党争,或者明哲保身,被迫站位......甚至可以说,贪腐之风亦皆由此起,因为一入派系,你不贪腐,也由不得你了。”

“朝廷内耗至此,朝局看似平衡了,上位者安心了,但这朝廷实则却是被掏空了。若再想推施新政,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福建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