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从杨首辅的身上移到户部尚书王民和以及工部尚书厉建章身上,冷声道,“江南水患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王尚书,厉尚书,在你们跟孤禀告江南水患告急的折子,想要请孤拿个决断,或是想要拿出来给大家议上一议的时候,也请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命人将过去几十年大的水患数据都整理一番,受灾的地段,受灾的缘由和地势,影响的区域,造成的影响,还有历次补救的方案,赈灾的银两和粮食,疫病的防治,这些都给孤拿出来......孤不希望这些工作你们还是第一次做。”

这回是王尚书和厉尚书跪下,冷汗直流了。

他们大概都意识到,这朝堂真的要变天了。

在他们一起逼贞和帝议储的时候他们还并未有意识到......彼时他们或多或少的还会以为,太子新立,是他们鼎力推上来的,背后有不喜他,随时想要把他给废了的皇帝,他再能干,也总是要依赖他们这些老臣的。首发

这回领教了。

他依不依赖他们是不知道,但从此之后他们得卖命干活是真的了。

想要靠着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靠着随机应变,靠着能言善辩,靠着看皇帝眼色身居高位,怕是彻底不行了。

赵允煊可不理会他们是什么心思。

他说完了就不再管那或跪或立,面色各异的一干重臣们,举了举手,后面的侍卫就悄无声息的出现,推着他走了。

他去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主院外厅中,阮觅正在招呼着一位访客。

是一位宫装的贵夫人。

衣着打扮并算不得华丽,绛色长裙,一支简单的红宝石凤簪,但只是举手抬足之间,眼风扫过之时,明明是温和的,但却暗藏凌厉,让人不自觉敛容屏息。

看眼神和气势神韵年纪本应已不轻,但保养极佳,凤目流光,强势中又流着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