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和帝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道,“如何静养?你看见了没,那个逆子他把我扔在这里,原先我身边服侍的人全不知打发去了哪里,就让那个将我害成这样的贱人留在这里日日给我煎药喂药,他到底是想要让我养病,还是想要日日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

她想替赵允煊辩白几句,可是有些东西彼此心里都清楚。

怕是他的确就是存了此意。

可是赵允煊现在是君。

而贞和帝和温氏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赵允煊没将温氏千刀万剐,没直接弑父,还好饭好菜,名贵药材供着他们,已经算是仁慈了,谁能挑得出刺来?

大长公主默了好半晌,才终于慢慢道:“阿弟,温氏跟了你二十几年,这二十几来,她挑弄是非,挑拨你和岑母妃之间的关系,挑拨你和魏后还有贵妃之间的感情,害死魏后......这一切你真的一无所觉吗?”

贞和帝听她提起旧事,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真的完全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

但是她把握的分寸很好,那结果可以说也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他便也难得糊涂了。

大长公主看见他的脸色和沉默就知道答案了。

她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道,“所以,既然她做了那么多恶事,你都能二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她,唤她爱妃,现在又为何不能容忍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