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熟睡中的她,想到白日她在给灾民问诊时的认真和耐心。

想到他初初认识她时,她才十五岁,笑起来像是满身都有细碎的磷光在闪烁。

想到他之前日日的梦中,她缠绵病榻,拉着玄凌的手病逝,眼神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哀伤不舍和无尽的担心......

如果她曾经梦到的是跟他一样的梦。

甚至更多......她说过,玄凌是被那些女人给害死的,他后来娶的那些女人。

那她会对自己防心那么重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一个人带着玄凌,心里有那么多的担心和忧虑,但性情却还能保持住现在这般纯净......他只觉得心里满是翻涌的酸胀。

他的手滑下,就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握起,低头轻轻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吻着。

阮觅睡梦中只觉得手痒痒的,像是痒到了心里,不适的抽了抽手,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自己床前的男人,先是猛地一惊,等反应了过来是谁之后心头先是一松,但松完之后很快就紧了起来。

连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她抽回了手,忙坐起了身......这样大半夜的,外面还黑着,房间里只有一掌昏暗的守夜灯,她躺着,他坐在她床前,这着实让人不适。

可是此时不过是八月中旬,江南的天气尚热着,她身上不过只着了薄薄的里衣,这么一坐起来,更有些不适了。

她抽了被子遮了自己,竭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道:“殿下,什么时辰了,是殿下要离开了吗?”

赵允煊一直在看着她。

原本他并没有别的心思,就是临行前过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