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舌尖抵了一下齿背,然后浅笑起来,他是经常笑的,无论心情好与坏,阴或晴,笑容对他而言并不是情绪的表达,而几乎凝铸成了一种他在社交时习惯性佩戴的假面,是随意喷洒的迷幻剂,极具蛊惑性,让人窥不见他的真心。

“没,我哪有这么傻。演别人编出来的东西,谁会当真。”

“那你怎么演的。”

“就和说谎一样。我这些年来不都在伪装吗?”贺予眼睛盯着谢清呈,那声音轻的只有对方才能勉强听到,“我有病。但我装成一个正常人。”

“……”

贺予说完,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把玩着桌上的那枚耳机。

耳机被他当陀螺似的在桌上转。

谢清呈道:“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跑出来演戏是为了发泄情绪。”

贺予仰头,向谢清呈望去:“我演的有那么好?”

“还行。手腕上的烫伤怎么样了?”

贺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很快又松开了。

他坦然地、随意地、几乎是毫不在意地亮给谢清呈看。

“没事,但是拍戏需要,不能有那么多疤。做了些处理。”

妆造给他做的处理就是在他手上绘了些精致的文身,大多是些梵文。禅宗的庄严和文身的狠戾混淆纠葛,倒也符合角色那种内敛阴冷的脾性。

贺予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