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蹭了一半回过神来:“我的电脑……”

谢清呈没打算把电脑还给他,而是说:“这只是一个入学庆典而已,倒是你自己,怎么突然发了这么高的烧,都没有和别人讲一句。”

“没关系,这点小事,您不用管那么多。”贺予又想去够谢清呈手里的笔记本。

谢清呈把手上的东西拿的更高了:“你是我的病人,我不管你,还能指望谁管你。”

“……”

贺予隔着沙发靠背,攥着谢清呈的胳膊,瞪着他,几次想开口反驳什么,却都找不到合适的话。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他伸手拽着他,他回头看着他。黄昏的风吹拂着雪白纱帘,油画似的厚重光芒从微敞的窗沿里流照进来。

也许是那个时候,生病又孤独的男孩子太可怜了,谢清呈一向冷冽无情的眼神,竟多少有了几分柔软的错觉。

“贺予。”他说,“你活得太紧绷了,你不可能面面俱到,样样完美。”

贺予:“谢医生,您只是个医生,这些事不用替我考虑,您把笔记本还给我吧,我得把事情做完。”

两人对峙着,最后谢清呈还是抬起笔记本电脑,轻轻敲了一下贺予的额角:“遵医嘱。”

接着谢清呈的眼睛就一垂,无意间扫到了他袖角下隐约露出来的一小截皮肤。

他皱眉:“你手怎么回事?”

贺予触电似的,立刻撤了拉着谢清呈的手,想把自己的袖子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