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桃花眼。

贺予像被刺了一下,蓦地把脸转开去,目光直直地侧过去盯着墙角一个毫不相干无辜入局的装饰画。酒店俗套的梵高星空,扭曲的夜,混乱的星。

他鼻音沉重,声音竭力沉稳,但已经响了起来:“谢清呈,我说了我没事,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醉酒你也管?”

谢清呈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话。”

“……”

贺予懒得理他,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睑。

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清呈借着昏暗的落地灯光看清楚了他的手腕——

描摹涂绘上去的文身已经洗去,化妆师用以遮盖的粉底也不复存在,裸露在青年手腕上的,是一道深刻的,落下不久的刀疤。

谢清呈的心一下子沉了。

“你他妈又割腕!”

“管得着吗你!又不是割你的腕!”

谢清呈真想不管他了。

但想到精神埃博拉症,想到贺继威从前和他说的话,谢清呈还是咬牙道:“好。我不和你吵。我不和你吵行了吗?”

说着他就走到了贺予的书桌前,那上面有个盒子,是药盒。

“赶紧给我把这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