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都没关系谢清呈。不管你是想把我活剐还是鞭尸,我都无所谓。死不死的对我而言其实根本不重要。反正死活我也就是个没人待见的东西。”

少年讲这些话的时候,唇角落着的弧度说不出是讽刺还是自轻:“你知道吗……从前我信了你说的那些谎话,蠢得要死,去努力了那么久,一朝信念崩塌,都是拜你所赐。”

“我其实宁愿卢玉珠的枪再打得准一点,一了百了,我现在就不会那么恶心。”

他深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落在了谢清呈身上,嗓音里压着某种痛苦的情绪。

“您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是我那时候就死了,会更干净,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倒霉。”

“……”

谢清呈手指狠狠点了点贺予,豺狼虎豹似的狠劲。

但在贺予说到卢玉珠的时候,谢清呈的心其实被不期然地撞了一下。

贺予或许是故意,或许是无心,但是档案馆卢玉珠这件事,就是谢清呈认为他亏欠了贺予的。

谢清呈有万般恨意涌上,可耳边仿佛传来当时那一声枪响,猩红的血从贺予的肩头流出来,刺得他视网膜都疼了红了。

这时候枪声又化作藤蔓,将他的暴怒勒住扼住,让他不至于狠一巴掌扇在贺予脸上。

“……贺予。”最后谢清呈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他身体又难受,精神折磨又大,和贺予在这儿耗了一会儿,嗓音已是沙哑地不像话。

虚弱的,冷极的。

“你今天要和我论这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