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吗?”

“还没有。”

……

刺探往往尖锐而直白,刀一般把人的条件解剖开,也把对方一开始还怀有希望的笑容削得干干净净。

黎阿姨知道了,急得厉害:“哎,相亲就是要夸自己啊!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别人都是吹牛皮,就侬一上来就把自己往差的说,人家都以为本人会嘴上讲的更糟呢,谁知道侬反着来啊1

谢清呈原本想说:“我不想再结婚了。”

但是对上黎阿姨焦虑到有些伤心的眼,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我习惯了。对不起。”

黎阿姨瞪着他,瞪着瞪着,就有些哽咽了:“孩子,你说你这么好,佛祖怎么就不保佑你呢……我天天烧香天天拜,就是求老天给我家的宝再找一桩好姻缘,那我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黎姨,您不能乱说。”

“我这把老骨头了我还怕什么呢,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要是以后过得不如意,我去了地下,我哪儿还有脸见你爸爸和木英……”

黎阿姨是以坚持给他物色各式各样的姑娘,总希望能撮合成一桩姻缘。

谢清呈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个心高气傲的硬汉子,不肯撒谎,也不愿意被挑剔,更因为一些原因,他的心境已经和当年与李若秋相亲时完全不同了,他已很确定自己不会再和任何人共度余生。

可是以他这种当家男人的性格,哪里受得了亲朋好友为他伤心和落泪?他只能接受他们在自己的保护和照顾下过得很快乐。

所以哪怕结果都是可以预见的,他也会为了让黎阿姨高兴些,答应去那些求职应聘般的相亲会。

这次和他相亲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儿,叫白晶,家里有个亲戚在大学里教书,听说也是某知名医学院的。而她自己则在沪州最时尚的mall里做奢侈品专柜的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