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哗哗中,谢清呈倚靠在窗棂边吸完了一整支烟。

他原本挺累的,但被贺予这么一折腾,一来二去就没了什么困倦的感觉,困意过去又抽了烟,人反而清醒起来。他打量着贺予在水池子前洗碗刷筷的样子,青年未留刘海,很清爽地露着线条秀朗的前额,这时因为低着头洗碗,额前有些许垂下的碎发。年轻人皮肤紧绷,哪怕这样略显昏沉的灯光照着,侧颜仍然好像会散发出柔光。

青春的很,清秀的很,那败类的禽兽的味儿只有挨得很近了才能闻得到。

人又很聪明。

谢清呈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想。

这样的学生如果没有精神疾病,应该百战百胜,要什么姑娘有什么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女孩子,竟看不上他。

“你家这笼头该换了,出水也太小了。”

贺少纡尊降贵洗完了馄饨碗,关了水龙头,把洗碗时扣上的衣袖放下来,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手。

谢清呈:“我们现在回来的少,懒得换了。”

少爷在这方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说:“那下次我让老赵来找人给你换了吧。还有你这屋里的灯……”

“灯怎么你了。”谢清呈没什么好脸。

“灯也太暗了,弄得和鬼屋一样。再暗下去,房间里站着的人是谁你都看不清。”

谢清呈被他嫌弃得有些来火,哪有这样吃完饭放下碗就开始挑刺的。

他因此冷笑一声:“这好像不是你的屋吧。”

“再说没长眼睛能把人弄错的是谁,是你吧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