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起身子,把伞又正了打回谢清呈顶上,伞柄递给对方。

谢清呈不接,把伞打落在地,溅碎一地汪洋。

“贺予,你知道你哪里有病吗?”

“不是脑子。”

谢清呈在雨幕里极冷地注视着他:“是心。你心里有病。”

“你把血当药,把恨当医,这样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他妈是自甘堕落,禽兽不如。你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过去在你身上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再不值得。”

“……”

“那些时间对我而言其实很宝贵,现在我却觉得只是喂了狗。”

谢清呈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往车子绝开不了的人行窄路行去。

贺予舔了舔嘴唇,杏目幽深。他慢慢靠坐回车上,拿了车内的毛巾一下一下慢慢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司机从后镜看到他的嘴唇嫣红,似有鲜血,虽不知血因何而染,却仍觉极为骇人。

有的秘密是不容窥视的,司机只敢轻声细语地问:“贺老板,那……咱们现在走吗?”

“走啊。”贺予笑笑,随手把毛巾一扔,眼神寡淡森冷,如疯如魔,但语气居然还是很客气的,文质彬彬,斯文知礼,“麻烦您送我回酒店,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