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注『射』室整一个空间都的机械化,没有任何温度,唯一能身在其中的人一点安慰的,是培养仓的玻璃罩子,镂刻着一朵云雾似的水母纹饰——这只水母是谢清呈在注『射』特殊治疗针的极度痛苦中,唯一的陪伴。

谢清呈对这个屋子非常熟悉,就像回自己一样。他做了消杀,自己往仓内输『液』管内注入了『药』……

待一切准备都完成之后,谢清呈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像往常一样,走入培养皿中。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打电过来的人,是贺予。

“喂。”

“喂,谢哥,我下课了,你在哪里?”

手机里男孩子的声音很朗,蓬勃,带着些期待。谢清呈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走出教室时,周围同学喧闹的声音。

轻学子们在无忧无虑地与同伴们讨论:“今晚吃什么呀?”

“东街新开了一烧烤店,听人说味道很好……”

“谢哥?”贺予念他的名字,唤回了他的意识。

谢清呈一个人在这间冰凉的,金属『色』的治疗室内,听着男生边的动静,竟有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聆听人间的声响。

他安静了一会儿,说:“有点事,在外面开会。”

“又开会?”

“嗯,临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