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又震一下。

这次不是谢清呈,是谢雪。

谢雪回他:“晚安!今天谢谢你了。”

她从沪大的教工宿舍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着哈欠,刚摸出手机就看到贺予给她发来的晚安。不由笑了,回了他这条消息。

然后她坐到桌前打开手账本,虽说这年头几乎没什么人会用纸笔记录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总有几朵奇葩有这份怀旧的心,愿意与锈涩的墨水,修尖的钢笔,米黄的纸页一起徜徉在昨日里。

把写字台上的灯调亮,谢雪开始写自己的睡前小记:

“今天我哥又去相亲,但是那个女孩子我不喜欢,我觉得……”

洋洋洒洒写了五百多字,可能是提及了谢清呈的感情状况,不免也想到了自己至今单身。

谢雪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闪着路灯幽浮的夜。

她和她哥不一样,她哥是对爱情和婚姻已经很失望的人,活得太清醒,桃花眼乜过来,看谁都显得有些许不耐烦。

但她却是有喜欢的对象的。

眼前隐约浮现那个人的身影,从小到大,时常瞧见他在自己面前晃荡,那么近又那么远。

虽然她清楚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圈层差距太悬殊。何况他还比她年纪协…

但是如今他们俩都在沪大了,她也看得出来,对他有意的姑娘们一茬一茬比秋天的麦浪更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