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她是个科学家,她不畏惧死亡,她畏惧的是错误。”秦容悲的女儿在一旁装点着圣诞树,忽然回头这样对谢清呈道。

男人温和地笑了一下:“你听到了,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

“谢生,我们没有做任何让自己悔恨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自责。你要好好地治病,然后,替岳父把他生前的笔记都整理下去。”

谢清呈临走时,父女俩送了他一件圣诞礼物。

他打开来,是一副用橡木框装裱起来的画,正是秦容悲生前画的,夹在相册里的那副《我的家人》。只是画面里那个原本空白的,属于谢清呈自己的面庞,现在已经被填补上了。

“是我画的。”秦容悲的女儿道,“妈妈在清醒时没有见过你,她画不了你的脸,但我可以。”

谢清呈仔细地将这礼物收好了,与两人道了别,坐上了出租。

他一路上看着那相框里的素描画,直到返回了疗养院附近的街道。

“就在这里下吧。”谢清呈说,“还有一点路,我想自己走回去。”

于是结账下车。

他去这附近的一家饰品店买了些可以把相框固定在墙上的粘胶带,回到病院内,他将相框固定在了床边的墙上。

《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