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日光照不进来。

谢清呈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意识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昨晚那些可怕的记忆才像车祸现场一样狠狠撞入他脑内。

“……”

他昨晚是……

谢清呈双目赤红,他有那么一瞬间坚信自己是太累了,做了一场噩梦。

他甚至闭上眼睛了一会儿,然后再睁开,内心微弱地希望自己还躺在医科大的宿舍里,或者是陌雨巷的老宅里。

但是都没有。

奇迹没有发生。

他还是未着寸缕地躺在这间散发着靡乱气息的会所休息室,躺在连被褥都掉了一半在地上的大床上,狼狈不堪。

贺予已经走了。

谢清呈睁着猩红的眼,强撑着身子想起来,结果身上传来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剧痛,他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贺予唯一干的人事,是他最起码做了安全措施。

现在谢清呈在床上稍微撑起身子,就能看到那些被用过的东西扔在床垫上,犹如滑腻蛇蜕,让他屈辱到连指甲尖都泛起了耻辱又愤恨的红。

……是,他是对贺予有歉疚感,他是觉得自己从前太过无情,从未把贺予放在一个能够和自己对等交流的位置上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