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小休息棚内。

谢清呈和贺予面对面坐着。

贺予要了那个让剧组棘手不已的角色,黄总估计这会儿都在偷着乐。

这种角色戏份非常少,就是个龙套,但难度又十分高,还有尺度不小的床戏,很多人都介意。casting去科班拉个人,人家基本都不愿意来,找个群演,又怕尬戏,而且编剧写的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大,相貌英俊,气质高贵”,上哪儿找那么个临时龙套去,其实是特别烦的一件事。

结果贺予说他来。这简直是天降甘霖啊,黄总能不给吕总烧高香?

拍床戏这事儿其实很讲究,事先要商量得非常清楚,脱不脱,怎么脱,脱到哪里,要演出什么感觉,深情的,玩弄的,急切的,克制的,经验丰富尽在掌握的,青涩茫然一无所知的,都得事前讲明白。

导演在拍戏前,特意找贺予沟通了一番,沟通完之后导演都要热泪盈眶了——

黄总打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位救世主啊?

贺予几乎什么条件也没有,导演小心翼翼提出的需求,他都非常配合地接受了。

他说他学的也是幕后,很能理解导演的难处,更能明白导演想要将作品完美呈现的那份匠心。

他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和本场的心理指导专家谢清呈,单独多谈一会儿。

“您也知道,我没有经验。”贺予非常谦虚,简直要把“清纯良善”四个字给炼化成衣披在身上,“很担心会给大家添麻烦,所以我想请谢教授提前多教教我这个戏。”

他似乎干净到连“床戏”两个字都不好意思说。

众人一致觉得,这真是苦了贺少了。

看看,多有修养的一孩子啊,他为了艺术也算是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