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抖了一下,车内开着暖气,有一瞬间却觉得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

回到宾馆内,贺予从镜子里端详着自己。

嘴唇的血已经凝固,结了暗色的痂。他抬手轻轻触碰,回忆刚才的一举一动。

谢清呈说他把血当药,把恨当医。

他觉得很可笑。

难道他想?

可他拥有爱吗?他拥有真正的药吗?他拥有那座通往正常社会的桥梁吗?

谢清呈还说过去花在自己身上的时间精力都很宝贵,现在看来是喂了狗……

到底是客气了。

只怕谢清呈内心深处不止觉得是喂了狗,狗尚且会摇尾乞怜,谢清呈应该骂他是中山狼。

那男人可以骂得更狠一点。

反正他不在乎了,他早就不在乎了。

在男人离开他时。在广电塔的视频下。在谢清呈说精神病的命不值一提时,在他反复向谢清呈说自己病了却始终等不到谢清呈一字回复时。

他就已经无所谓了。

他甚至觉得他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到死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结局。